C21
神经病。张崇腹诽。
陈伟霆道：“有话就说吧，我等会儿还要带峰峰去吃饭。”
张晟啧啧两声，“秀恩爱分得快啊！”手指一勾打开汽水罐喝了一口，“坏消息就是，《霜落》和《循踪》中奖了。”
张崇：“什么奖？”
“入围日本关东电影节，你俩收拾收拾准备出国吧。”完了他还补充一句，“你跟易峰。”
张崇无奈，“这叫坏消息？你家两个宝贝都打入海外市场了，怎么算坏消息？还有那个《红尘》，好什么好啊，星捷那破公司趁早倒闭吧！”
“说你笨你还真不聪明，”张晟啧嘴，“当初合作的电视台愿意买《红尘》是因为主制作公司是盛世，制作团队是业内有名的铁骑军，现在换了公司和团队，至少有好几家电视台不愿意买，他们这回算是把钱往海里砸。你说，对于我们而言这是不是好消息？”
“哦，照你这说法，两部电影入围关东电影节对于闵颜他们来说是个坏消息？”张崇可算是了解他的思考方式。
“聪明。”张晟打了个响指，面向陈伟霆，“机票和酒店我让人订好了，你们顺便去放松放松，剧组这边我会帮着处理。”
李易峰得知入围的消息自然是喜笑颜开，但这份兴奋劲儿很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饥饿感，他摸摸肚子委屈巴巴瞥了眼身边人，收到邀请的眼神后甩着两只胳膊上车扬长而去。
坐在前往日本的飞机上，尤魏雪显得有点亢奋，拉着张崇不住说话，李易峰压下一点座位高度，翻了个身闭目养神，陈伟霆昨夜休息得好，现下悠哉游哉地翻阅手中的书。
广播通报飞机延误，张崇划手机看新闻，因延误而生的阴霾哄然一散，伸手拍拍前面的座椅，递上手机低声道：“《红尘》剧组又出事了。”
新闻报道剧组开机当日因照明灯掉落，造成一人重伤三人轻伤，送伤者就医继续拍摄后，工作人员疑似在外景地撞见不明物体，回酒店休息后突发高烧。下一条新闻报道更甚，言语中暴露白瑞绫在剧组中于空座位摆放碗筷，疑似饲养秽物，继而导致剧组诡事不断。
携光的铅字在黑漆漆的眼中浮动，陈伟霆面上毫无动静，看不出喜乐，张崇的目光紧锁着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该不会是在怜香惜玉吧？”
“我只是在想，如果传闻属实，一旦白瑞绫被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不是听说闵颜有养么？作为闵颜手下得力干将，我不信她没养。”
陈伟霆扯扯嘴角，“我不知道。”
经过半小时的等候，飞机总算起飞，李易峰睡得熟，还轻轻地打起呼噜，头一歪磕上身旁人的肩膀，身旁人拢了拢他身上薄被，继续垂头看书。张崇和尤魏雪聊得火热，还列好一张长长的购物清单，打算到时抽空去扫荡。
飞机一路平稳，乘客心绪宁静，然地下不见得拥有这般平和场面。
天星娱乐会议室内死气沉沉，在座人员以余光扫向正中央端坐的二人，纪书坤西装笔挺，颇有斯文败类之质，程向宇刚下通告，面上未卸的烟熏妆增添几分妩媚，他清清嗓子说道：“老板不在，有事可以找我。”
纪书坤不多话，站起身敲敲自己斜后方的白板，“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天星娱乐的最大股东，你们有什么意见与建议可以多多向公司的新官方邮箱进行反映。本次会议就到这里，大家散吧。”
程向宇呆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始终无法接受公司易主的事实，他与天星签订的合作协议尚未到期，也就是说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得看着纪书坤和尹言的脸色下饭。
真他妈窝囊！
他撇撇嘴跟着助理进房车卸妆，而后给马天宇去了个电话请他吃饭，何曾想见面后马天宇也是一副苦瓜相，细问之下才知晓天凯竟也对天宇动了手脚，他们半哄半吓地挖走一批高质宣传人员，工作人员离职前还顺走几个快销产品的代言，更有甚者在网络上发布恶意攻击贴子，字里行间暗示《雨雪霏霏》剧本抄袭某不知名小说，不知情的愤青网友一股脑儿地奔到电视剧官博与演职人员私人微博下痛骂，首当其冲的则是两位男主角。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事儿啊！”程向宇一摔筷子，将手中的啤酒瓶同马天宇的碰了下，“来来来，咱们一醉解千愁。”
马天宇摆手，“别，我现在可醉不得，还得等他们控评的反馈。”话音刚落，这手机铃铃作响，接完电话他的面色又黑上几分，“小宇，你说这坏人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呢？”
“大宇哥，我得拍着胸脯告诉你，依照电视跟小说的发展，坏人往往都在最后一集死。”程向宇咽下一口酒，撕下一块鸡腿肉，“怎么了这是？瞅瞅你眉毛，都能夹死蚊子了。”
“之前商量好的杂志封面吹了。”
程向宇疑惑不解，马天宇说道：“原本这两天峰峰有个杂志封面的拍摄，但是突然撞上关东电影节，我就拜托我的下属去联系杂志方延期，下属的回应是已经跟对方协商妥当，延到他们回国，然而···”
“那位下属不会就在出走阵营吧？”
马天宇点头，闷声喝酒。
“天凯这群人...”程向宇思索半晌，“忒特么不要脸！”
外头的天算是黑透，机舱里亮堂堂的，陈伟霆搁下书伸手按李易峰头顶的小灯，瞥见他恬静的睡颜又顺手按灭，收回身子对正在看书的尤魏雪道：“咱俩换个座位？”尤魏雪同意，与他交换位置，还在用平板打游戏的张崇分神问他，“咋了这是？晕机？”
“你这里比较亮。”
张崇瞄一眼前头，“峰少还在睡呢？这嗜睡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他怕这次的行程耽误拍摄进程，一连上了几天工，上飞机的时候双腿都打着颤。”忆起当时李易峰面色惨白还微笑着与粉丝打招呼的画面，陈伟霆心里便是一阵揪疼。
“真敬业，给他点个赞！”
陈伟霆垂下头，顶灯在他脸上投下长长一道光影，令人看不清表情。窗外暗云翻涌，宛若狂风暴雨前的预言。
————TBC————
